我国最早的化学专科学校——瑞平化学学堂

２０１６年第３７卷第２２期　化学教育（ｈｔｔｐ：／／、＾　。ｈｘｊｙ．ｏｒｇ）　

我国最早的化学专科学校——瑞平化学学堂　

沐小龙　汪丰云　

（安徽师范大学化学与材料科学学院

吴凤兮　

安徽芜湖２４１０００）　

摘要通过对孙诒让在温州瑞安创办的瑞平化学学堂的缘起以及办学宗旨的考察，揭示了以　

孙诒让为代表的一批爱国知识分子，把弘扬我国传统文化　、倡导学校教育事业为一生职志，诠释　

了当时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原则。　

关键词瑞平化学学堂孙诒让化学教育　

Ｉ）ＯＩ：１０．１３８８４／ｊ．１００３—３８０７ｈｘｊｙ．２０１６０２００７１　

西学东渐，晚清逐步废除了科举制度，旧学慢　

慢被各级各类新式学堂所取代和完善。起源于　

１８６３年京师同文馆，它是中国近代新式学堂开办　

学堂，为浙南近代教育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是浙江　

近代教育的开拓者与奠基人，也为中国的职业教育　

和专科教育打下了基础。　

１瑞平化学学堂的缘起　

１８９７年，孙诒让在《与梁卓如启超论墨子书》　

中提出“富强之原，在于兴学”的主张＿６］。光绪　

２５年４月１８日《与陈兰周书》中所说“因时局多　

艰，达权通变，建学堂以开民智，实为今日急　

务。”［７］１８９９年，他在《瑞平化学学堂缘起》Ｌ８］一文　

中进一步阐述“自道光中海禁大开，东西洋大国以　

之滥觞。接着，有识之士先后创办了杭州求是书　

院、广州万木草堂、陕西崇实书院、浙江瑞安学计　

馆、湖南浏阳算学馆、陕西游艺学塾等新式书院，　

讲求新学，呈现出教育的职业化和专门化的趋势。　

１８９６年，温州瑞安的孙诒让创办专供算学的瑞安　

学计馆，成为浙江省中国人创办的最早的新式学　

堂。而他的瑞平化学学堂应该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　

以化学命名的化学专科学校，他的创办对于传播化　

学，了解化学的地位和作用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孙诒让（１８４８—１９Ｏ８），又名德涵，字仲容，　

十数，皆挟其富强以凌迫于我，海内贤达，扼腕时　

艰，日筹所以自强，而虚无一效，盖学艺不兴，则　

士陋而无术，农劳而寡获，工窳而不精，商拙而失　

赢。夫挟愚拙与智巧者角，其势必不相当，斯固宇　

晚号籀顾，浙江瑞安人。他博学精深，为晚清东南　

大儒，一生著述３５部，在经学、史学、诸子学、　

文字学、考据学、甲骨学、金石学、校勘学、目录　

宙之恒理也。”而进一步肯定了“自强之原莫先于　

兴学”的主张。他的一切办学活动都是为了“国家　

富强大计”。　

１８９６年，为培养算学人才，孙诒让创办第一　

所新式学堂——瑞安学计馆，他认为算学是西学中　

最重要的学科，“泰西一切政教理法，无不以数学　

为根底”［９］，欲学西学必先打下算学基础；并且瑞　

安历来有研习历算的传统，以此打开缺口，容易得　

到绅商们的支持，减少各种阻力。瑞安学计馆于光　

绪２２年（１８９６年）３月正式开学，孙诒让在《瑞　

安新开学计馆序》［１０］一文中明确提出，办馆的目的　

学、文献学等方面都有卓越成就。与著名学者俞　

樾、黄以周并称“清末三先生”Ｅ　，历来为海内外　

学者所尊崇。章太炎曾誉他“三百年绝等双”－２　；　

康有为叹他“礼学至博，独步海内，，［。　；梁启超赞　

他“有醇无疵，得此后殿，清学有光”Ｉ４　；郭沫若　

尊他“启后承前一巨儒”Ｅ引。孙诒让不但是著名的　

朴学家，向西方学习现代文明的先驱，同时还是杰　

出的教育改革家。当一批进步的知识分子致力于批　

判旧学、传播西学、倡导新学的宣传活动之时，他　

最先将倡导的新学付诸实践。　

甲午战争中国惨败的消息使他再也无法继续埋　

头考据之学，为施展报国之志而走上了教育救国的　

是培养新式人才以适应时代需要，大处讲可“待国　

家之用”，小处说亦可“以泽乡里。”学计馆和传统　

的算学不同，它要求学生不仅要精通历算，掌握一　

定的专门技术，而且应具有以天下为己任、立志变　

法图强的抱负和宏愿。在教学上，学计馆一方面开　

道路。他目睹清廷腐败、外族入侵、国势衰危、民　

智晦盲，毅然放弃旧学，投身教育救国，创办新式　

＊通信联系人，Ｅ－ｍａｉｌ：ｗｒｙ８６４＠ｍａｉｌ．ａｈｎｕ．ｅｄｕ．ｃａ　

化学教育（ｈｔｔｐ：／／Ⅵｎｖｗ．ｈｘｊｙ．ｏｒｇ）　２０１６年第３７卷第２２期　

设中外算学、物理、化学、体操等近代课程，购置　

专家盛业，究极微妙，弥纶大用。”指出化学是有　

各种西学书籍、挂图和仪器设备；另一方面也十分　

注重对学生进行时事政治教育，经常讲授“中外交　

涉事务、各国记载及近时西人所著格致诸书，每日　

助于国家富强的重要学科，对外有助于自强御敌，　

对内“儒者通此，可以博物穷理而为达士；农、　

工、商通此，可以一艺百获，而倍蓰其奇赢”。这　

种说法虽有夸大之处，但在当时对于宣传化学、强　

调化学的中心地位，促进化学教育的发展无疑是非　

常有益的。在他看来，正是因为中国的教育过去对　

择简明切要者，讲习一二条，以广见闻而裨　

实用。”［　］　

在此后的几年中，孙诒让又创办了３所专门学　

堂。一所是仿照京师同文馆、上海广言方馆等，于　

光绪２３年开办的瑞安方言馆，以学习东西文为主。　

化学不加重视，而导致中国“学艺不兴”，致使　

“士陋而无术，农劳而寡获，工窥而不精，商拙而　

光绪２７年，为节省开支，该馆并入学计馆，改名　

官立瑞安普通学堂，设中文、西文、算学３个班。　

一

所是同为光绪２３年开办的温州蚕学馆。孙诒让　

认为养蚕是浙江传统的副业，丝绸业本是“我国独　

擅之利”，面对东西方国家的激烈竞争，必须开设　

一

所用科学方法训练养蚕技术人才的学堂，“搜集　

历来相传的中国种桑养蚕古籍，兼乎近代新译出版　

的法、意、日本各国蚕桑学书作教材，以资　

教习。’’［　。］　

光绪２５年４月１８日《与陈兰洲书》中所说：　

“适有平阳杨明经镜澄，为弟卅年旧交，通究时务，　

人亦极开敏，偕其戚吴茂才箴同赞学堂创办事务，　

博咨众论，咸谓郡城西门厘捐，收数甚旺，而苦于　

冗费之多，未能涓滴归公，徜略事清厘梳剔，以余　

款供兴学之费，绰乎有余。”＿＿１３］这就是孙诒让与瑞　

安金晦、平阳杨景澄、吴庵箴等人集资，于光绪　

２５年在温州城内建立的另一所学堂——瑞平化学　

学堂。光绪２５年５月１４日《与陈兰洲书》中又　

说：“敝里化学学堂，绵慈粗具，而专候此举之成，　

以为立足根抵，故同人仰盼甚切，敬求曲赐嘘植，　

代达下忱。徜荷准办，籍以扩榷艺学，则纫感者非　

第杨君一人已也。”＿１。　据　孙谱》卷５光绪２５年：　

“二月，与平阳杨景澄、吴庵箴及同里金晦诸人集　

捐创办瑞平化学学堂于郡城。”此书为筹措经费。　

２瑞平化学学堂的宗旨　

孙诒让认为，算学是西方近代各门科学的基　

础，必须先为精通，而化学在近代西学中最为实　

用，是致富的灵丹妙药。他在《记瑞平化学学堂缘　

起》…８］中说：“儒者高谈阴阳性命之理，既沦於虚　

无，而方士、神仙家言又斯为黄白铅汞之论，尤矫　

诬不经。农工商之俦，则又大都拘守故常，同知其　

一

二粗迹，而未能洞究其原。益中土此学之不讲，　

二千年於兹矣。”说明化学与其他学科不同，儒家、　

道家、农业、工业和商业人员、以及益中土都不讲　

解化学。“泰西之学，由艺以通于道，而化学尤为　

失赢”。所以，他把中国自鸦片战争以来，屡战屡　

败、割地赔款的原因总结为“挟愚拙以与智巧者　

角，其势必不可当。”，失败也就是“固宇宙之恒理　

也”，他甚至觉得应把化学视为“人生日常之用”　

的科学，因为若将化学推广应用于治兵、教农、明　

医、辨矿等各个领域后，都将有“神而明之，其益　

无方”的效果。为此，中国的士大夫们知道“自强　

之原莫先於兴学”，孙治让亲自考察了京师大学堂　

及全国各省所开设的学堂［１　，回来后深有感触，　

“公私学堂林立，无不以化学为首务”，并叹息道　

“温州独未有兴者”，认为这是一件憾事，“故应急　

办”。从而即着手创办事宜，他与同仁们“挥研西　

艺，流览新译各书，深知斯学之体精而用博，而苦　

无堂舍以资其聚习，无器质以闳其考验，故略涉其　

藩而未能深窥其奥窒。”不断研究办学事宜，将郡　

城孙氏诒善试馆改为校舍，并购置图书、仪器、试　

剂等，在温州城里正式创办瑞了平化学学堂。同年　

招收学生３０名，以化学教育教学为主，并辅之于　

外语教学，这样国内第一所以化学命名的专科类学　

校就宣告成立了。　

３瑞平化学学堂的启示　

第一，化学是人们了解世界的基础，是一门中　

心的、实用的和创造性的学科。“化学是人类进步　

的关键”，这是诺贝尔奖获得者西博格对化学作用　

的评价。在近代中国，以孙诒让为代表的一批实业　

教育家通过创办化学专门学校，让公众了解了化学　

在整个自然科学中的地位，指出了化学在社会发展　

中的作用，推崇了化学，传播了化学，发展了化　

学。当前，化学学科已融入科技、社会的方方面　

面，化学使人们丰衣足食、健康长寿，化学使科技　

突飞猛进、日新月异。鉴于此，联合国将２０１１年　

定为国际化学年。　

尽管化学具有重要的社会作用，但由于化学家　

只注意造福社会，不注意宣传自身，使得一些人只　

看到化学的负面影响，看不到化学的社会作用。哈　

２０１６年第３７卷第２２期　化学教育（ｈｔｔｐ：／／Ⅵ　．ｈｘｊｙ．ｏｒｇ）　・　８ｌ　・　

佛大学化学系Ｗｈｉｔｅｓｉｄｅ和徐光宪认为化学家太老　

实，不会也不去宣传自己的学科。造成社会上说到　

化学不少人就会联想起燃烧、爆炸、中毒、环境污　

染、职业病等负面现象。鉴于此，有些中学毕业生　

传统文化，又勇于接受现代西方文明。以弘扬我国　

传统文化、倡导学校教育事业为一生职志，发展　

“本州教育为己任”、团结绅商艰苦办学的务实精　

神，以及淡于名利、任劳任怨、百折不挠的献身精　

神，在中国近代教育史上书写了光辉的一页，也为　

我们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在当前经济发展　

的新常态下，同样需要新一代的知识分子，以先人　

为榜样，脚踏实地，开拓创新，为实现中华民族伟　

大复兴中国梦的宏伟目标而努力奋斗。　

参考文献　

在填报志愿时不愿意填报化学化工专业，在中学选　

修化学的人减少，在中学化学教学中，学生的学习　

分化大，产生分化的原因尽管很多，有心理学因　

素，个人的因素，也有学科本身的因素。因此要根　

据化学学科特点，开展特色教学，化学审美教学，　

提升化学形象，让人们正确地认识化学、欣赏化　

学，并结合人类社会发展实际，介绍化学的辉煌业　

绩，阐述化学的重要作用。真正认清化学是什么，　

化学能做什么，化学做了什么，化学将要做什么，　

化学的领域有多大，化学的社会作用有多大，化学　

［１２　余振棠．瑞安历史人物传略．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　

２００６：２７９－－２０１　

［２］　章太炎．孙诒让传［Ｍ］／／章氏丛书・文录二．杭州：浙江　

省图书馆影印，１９１９：９８　

与人文有怎样的关系等等。　

第二，作为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的著名朴学　

Ｅ３２　康有为．康南海文抄・谕传习所学生跋．上海：上海商务　

印书馆，１９２６：７６　

家孙诒让，深知现代科学的作用，也了解中国的传　

统教育的片面性，发现只有把中国的传统文化与现　

代科学相结合，才能发展中国、强大中国。他在　

［４］　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　

１９９８：１２７　

ｒ－ｓ］　程军．孙诒让“兴教强国”实践研究．合肥：安徽大学硕　

士学位论文，２００７：１　

《周礼政要》４０篇中Ｅ　］，引述了大量英、俄、法、　

德、美、日各国的历史、地理和科学技术资料，包　

括声、光、化、电等自然科学知识和政治、经济、　

军事、文化等有效措施，企图引进资本主义各国的　

文明，达到变法自强的目的。从这个意义上说，中　

１－６３　孙诒让．与梁卓如启超论墨子书［Ｍ］／／许嘉璐．孙诒让全　

集・籀顾述林．北京：中华书局，２０１０：３８２—３８４　

［７］　孙诒让．文献，１９８６（３）：１８２　

Ｅ８］　孙诒让．瑞平化学学堂缘起［Ｍ］／／许嘉璐．孙诒让全集・　

籀顾述林．北京：中华书局，２０１０：３７５～３７７　

国的现代科学的产生和发展是以中国的传统文化作　

为根基，传统文化离不开现代科学，现代科学的发　

［９］　孙诒让．瑞安普通学堂刊行，１９０２　

Ｅｌｏ］　孙诒让．瑞安新开学计馆叙［Ⅳ【＿／／许嘉璐．孙诒让全集・　

籀顾述林．北京：中华书局，２０１０：３５３　３５４　

展也要传统文化加以丰富，只有把２者结合起来，　

才能赋予新的内涵，才能发扬光大。屠呦呦发现青　

蒿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ｒ１１］　张彬．浙江大学学报，１９９９，２９（１）：３４　３８　

［１２］　孙诒让．文献，１９８６（２）：１２１　

［１３］　孙诒让．文献，１９８６（３）：１９４—１９６　

第三，以孙诒让为代表的一批爱国知识分子，　

，ｒ１４］　王季思．文献，１９８９（４）：１Ｏ３—１０５　

［１５］　孙诒让．与汪穰卿书十一通・六ｒ－Ｍ］／／张宪文．孙诒让　

遗文辑存．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１９９０：９７—９８　

在国家遭受危难之际，激发起极其强烈的社会责任　

感，萌发了坚定的爱国精神信念，既尊重我国优秀　

ＲｕｉＰｉｎｇ　Ｃｈｅｍｉｃａｌ　Ｓｃｈｏｏｌ：Ｔｈｅ　Ｅａｒｌｉｅｓｔ　Ｃｈｅｍｉｃａｌ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ｉｎ　Ｃｈｉｎａ　

ＭＵ　Ｘｉａｏ—Ｌｏｎｇ　ＷＡＮＧ　Ｆｅｎｇ－Ｙｕｎ　ＷＵ　Ｆｅｎｇ—Ｘｉ　

（Ｃｏｌｌｅｇｅ　ｏｆ　Ｃｈｅｍｉｓｔｒｙ　ａｎｄ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ｓ　Ｓｃｉｅｎｃｅ，Ａｎｈｕｉ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Ｗｕｈｕ　２４１０００，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Ｂｙ　ｓｔｕｄｙｉｎｇ　ｔｈｅ　ｏｒｉｇｉｎ　ａｎｄ　ｍｉｓｓｉｏｎｓ　ｏｆ　ＲｕｉＰｉｎｇ　Ｃｈｅｍｉｃａｌ　Ｓｃｈｏｏｌ　ｗｈｉｃｈ　ｗａｓ　ｆｏｕｎｄｅｄ　ｂｙ　

Ｓｕｎ　Ｙｉｒａｎ　ｉｎ　Ｒｕｉａｎ　ｏｆ　Ｗｅｎｚｈｏｕ，ｗｅ　ｆｏｕｎｄ　ａ　ｎｕｍｂｅｒ　ｏｆ　ｐａｔｒｉｏｔｉｃ　ｉｎｔｅｌｌｅｃｔｕａｌｓ　ｒｅｐｒｅｓｅｎｔｅｄ　ｂｙ　Ｓｕｎ　Ｙｉｒａｎｇ，　

ｗｈｏ　ｒｅｇａｒｄｅｄ　ｃａｒｒｙｉｎｇ　ｆｏｒｗａｒｄ　ｔｈｅ　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ｌ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ａｎｄ　ｐｒｏｍｏｔｉｎｇ　ｔｈｅ　ｓｃｈｏｏｌ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　ｃａｒｅｅｒ　

ａｓ　ａ　１ｉｆｅｔｉｍｅ　ｄｒｅａｍ，ａｎｄ　ｉｎｔｅｒｐｒｅｔｅｄ　ｔｈｅ“ｔｒａｄｉｔｉｏｎａ１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ｖａｌｕｅｓ　ａｓ　ｆｕｎｄａｍｅｎｔａｌ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ｅ，ｗｅｓｔｅｒｎ　

ｌｅｍｍｉｎｇ　ｆｏｒ　ｕｓｅ”ａｔ　ｔｈａｔ　ｔｉｍｅ．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　ＲｕｉＰｉｎｇ　ｃｈｅｍｉｃａｌ　ｓｃｈｏｏｌ；Ｓｕｎ　Ｙｉｒａｎｇ；ｃｈｅｍｉｃａｌ　ｅｄｕｃａｔｉｏ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