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城风俗里见证熠熠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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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８卷第３期　

２００６年９月　

长春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Ｃｈａｎｇｃｈｕ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Ｅｄｉｔｉｏｎ）　

Ｖｏ１．１８　Ｎｏ．０３　

Ｓｅｐ．２００６　

从边城风俗里见证熠熠人性　

龚永标卢红梅　

４１６０００）　（湘西职业学院，湖南湘西

［摘要］　作者以《边城》描写湘西人的生命形态和生活方式，表现了洋溢着清水芙蓉样色泽、　

闪耀着朝阳般人性的生命形式。这种形式也正是作者对生命的独特感悟与炽热之爱，是作者儒家　

政治文化的体现和民族忧患意识的深沉外现。　

［关键词］边城风俗；见证；人性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文坛，可以说是作家　

们在文艺思想上的斗争、在文学创作上的互相竞争　

共同促成的繁荣。而在这异彩纷呈的文坛里，有一　

王团总也看上了傩送，情愿以碾坊作陪嫁给傩送。　

傩送不要碾坊，想娶翠翠为妻，宁愿作个摆渡人。于　

是兄弟俩相约唱歌求婚，让翠翠选择。天保知道翠　

翠喜欢傩送，为了成全弟弟，外出闯滩，遇意外而死。　

傩送觉得自己对哥哥的死负有责任，就抛下翠翠出　

走他乡。小说最后写外公因翠翠的婚事操心担忧，　

存风雨之夜去世。留下翠翠孤独地守着空船，痴心　

地等着傩送归来，“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　

明天回来”。小说以这样的情节收尾，似留下无尽的　

悬念。由于这样的地域文化是湘西特有的，所以作　

者将情节置于特定的湘西边城风俗里来展现人性　

美。具体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纯朴、真诚、热情的人性充分表现于茶峒　

一

位独树一帜的作家——沈从文。他在文学的现代化　

与民族化的矛盾张力中，显示了自己个性化的一面。　

在他的全部小说中，作者是以人性为大旗，以对生命　

的求索、对民族出路的思考为归趋的。这些我们可　

从作者的小说代表作《边城》得到明证。　

《边城》在绵绵不息的文学长河里，堪称经典之　

作。由于作者自小就谙熟生他养他的荒僻但却风光　

旖旎、富于传奇性的湘西土地，谙熟湘西喜怒哀乐相　

当鲜明的生活样式和吊脚楼式的淳朴乡风民俗。所　

以，他对茶峒一带的世情风俗总是积淀着特殊的审　

美意趣。正是这样，作者满怀赤子之心书写了这一　带端午节龙舟赛事上。　

部高扬人性的小说。它使一如荒僻而明净的湘西洋　

溢着如清水芙蓉样色泽，闪耀着朝阳般人性的光辉。　

赛龙舟作为当地最隆重的健美、健体的活动，深　

受众乡亲的喜爱。每当此时，大家改善伙食，穿着新　

衣、倾城出动、观看划船。在人头攒聚、欢歌笑语中，　

阅读《边城》，仿佛走进了风光如画、民风纯朴的　

湘西。我们在慨叹湘西自然之明净的同时，更沐浴　

到湘西人的人性美。　

由于《边城》是现代小说家沈从文的理想化的现　

赛舟如梭，船手似虎，分秒必争，助喊雷动。赛舟过　

后，还要放３０只大雄鸭到河里去，军民人等谁都可　

以下水捉鸭子，准捉住就归谁。从早到晚，热闹一　

实之作，是作者意欲重塑民族品德的充溢人性魅力　

之作，因而，很有必要认知其梗概。其情节大致如　

下：在湘西风光秀丽、人情质朴的边远小城，生活着　

天。在这年年如斯的龙舟赛中，展现的是湘西民众　

的的热血性格、团结精神和对生活的热爱。没有名　

利的角逐，没有虚伪的假饰，没有矫情的做作，没有　

靠摆渡为生的祖孙二人。外公乍愈七小，仍很缝壮：　

孙女翠翠ｆ五岁，情窦初开。他们热情助人，纯朴善　

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萎琐。在这浓郁的民情乡俗　

中，作者向我们展示ｌ『湘西淳厚朴实的人情世态，健　

：荚古朴的风俗习惯，新奇幽雅的山光水色，情调爽朗　

明快，色彩清新、绚丽，从而呈现出一幅秀美别致的　

良。两年前在端午节赛龙舟的盛会上，翠翠邂逅当　

地船总的二少爷傩送，从此种下情苗。傩送的哥哥　

天保喜欢翠翠，托人向翠翠的外公求亲。而地方的　

乡土人情画卷。特别是宗法制农村人与人之间，仁　

［作者简介］龚永标（１９７０一），男，湖南省湘西职业学院讲师，硕　ｔ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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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宽厚、重义、轻利等民族传统的道德美，更给人难　

以磨灭的印象。就在这样具有淳厚民风的端午节，　

女主人公翠翠去看龙舟赛，相遇英俊能干的青年水　

手傩送，并由此而引出一首凄美的动人恋歌——人　

性之歌。　

边城明净的风光，教化着朴实的人们。一方山　

水养育一方人。湘西人的真诚相待，湘西人的相互　

友爱：外公对孙女无私的爱、翠翠对傩送纯真的爱、　

天保兄弟对翠翠真挚的爱以及兄弟问诚挚的手足之　

爱。这些都代表着未受污染的农耕文化、农业文明　

第二，人性之美体现在走车路和走马路两种婚　

恋方式上。　

一

的传统美德。美好的道德情操在这里得到了传承并　

代又一代地沿袭。在小说里，作者极力状写湘西　

自然之明净，也是为了状写湘西人的心灵之明净。　

主人公翠翠是小说中刻画得最为成功的人物形　

象　她是湘西山水孕育出来的一个精灵，她有玉之　

洁，水之柔，更兼有天真与清纯，聪慧与自尊。她和　

在中国长期的封建社会中，汉族青年的婚姻，都　

是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的程式的，讲究　

门当户对，才子佳人。而茶峒人的婚姻方式独有其　

特色。在苗族居住的茶峒，既有通过媒人　１求亲　

的方式——所谓的走车路；也有男子站在溪边、山崖　

上、竹林旁唱歌给女子听，一人独唱或是二人对唱。　

在歌唱中认识和了解对方，直到分手或结亲——所　

外公相依为命，对爷爷关心备至。因为外公不理解　

她的心事，而幻想出逃。可是想到外公找不到她时　

的无奈，就又为自己这种想法的后果害怕自责．　她　

谓的走马路。这后一种方式，表现了湘西民众在婚　

姻问题上的宽容、民主、自由。没有横来的枷锁来桎　

梏，没有封建礼教的严重束缚与残杀，而是凸显了人　

性自然，求真向善的一面。于是，在“月光如银子”的　

夜晚，“身边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的时候，外公告　

诉翠翠母亲就是通过唱歌爱上了一位军人，并生出　

了翠翠的爱情故事。这故事美好而令人神往，但是　

不完美的结局又令翠翠感到模糊而伤感。接下来，　

轮到翠翠也要用唱歌的方式来选择自己的意中人。　

当傩送在对岸ＬＬＪ崖上唱歌给翠翠听，尽管翠翠还不　

明白这是唱给她的。但她“梦中灵魂为一　１美妙歌　

声浮起来了，仿佛轻轻地在各处飘着，上了白塔，＿Ｆ　

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窜过对山悬崖半腰——去　

作什么呢？摘虎耳草！白日里拉船时，她仰头望着　

崖上那些肥大虎耳草已极熟悉。崖壁三　丈高，平　

时“攀折不到于”，这时节却可以选顶大的叶子作　

情窦初开，爱上了傩送，感情纯洁真挚；当傩送驾船　

远走，她又矢志不渝地等待着心上人的归来，爱得又　

那么执著，那么纯。一如那深情流淌的酉水。一个　

弱女子，满心盛的都是“爱”。小说的成功主要缘于　

翠翠的鲜活塑造。而生于斯，长于斯，翠翠才出落得　

清，出落得善，出落得纯。正因为这样，才奏响了追　

求可能存在的人性魅力的梦幻曲。从而，翠翠这一　

人物形象，一如达・芬奇之蒙娜丽莎具有了超越时空　

的美。　

年逾古稀的老船夫身上闪烁着厚道、正直、朴素　

的人情美。这是一位忠于职守、古道热肠、深爱至亲　

的老人。作为溪边渡口的摆渡人，“在职务上毫不儿　

戏”，每到“十四中寨逢场”，“因为明白过渡人是要赶　

回城中吃晚饭的，人来一个就渡一个，不便要人站在　

那岸边呆等”。因此，即使外孙女几次三番地唤他回　

去，即使看到她情绪异常，他也会坚持渡完最后一个　

人才收工。但他不是工作狂，而是一个亲情无限、心　

细如发的老人。他观察到外孙女的情绪异常，他明　

白这反常的原因。进而会不失时机地采用符合外祖　

父身份的方式，诱导处于青春萌动期的外孙女怎样　

正确面对。尽管他赞赏天保，但只要外孙女不乐意，　

他决不勉强。翠翠爱听傩送的情歌，他就天天在这　

里等候。当傩送在爱情面前犹豫时，他就焦急、盼　

望，甚至会为外孙女连唱十首歌曲，他为自己即将死　

去，不能长久陪伴外孙女而忧心不已。在老船夫身　

上闪烁着永恒、和善的人性之光。　

伞。”翠翠的梦的内容，也折射出她对爱情的向往。　

她能在潜意识里与唱歌的傩送相应和，“平时攀折不　

到手”的虎耳草，现在很容易摘到了。这表明她内心　

以前对傩送朦胧的爱情，现在已经明确起来。走马　

路、唱歌、追求爱情，这足何其诗意盎然的民间风俗。　

在这里，爱情不再是一袭爬满虱子的美丽长袍。　

不论是走车路还是走马路，都很典型地反映了　

湘西人生命的形态和生活的方式，更体现了湘西人　

诚挚纯真的人性之美、人性之光。因为这里没有所　

谓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来扼杀人性的现象，没　

有无形的绳索来束缚男欢女爱、追求爱情的情形，没　：天保兄弟二人，哥哥天保个性豪爽、慷慨。身为　

船总的大儿子，却爱上了贫苦摆渡人的孙女。他知　

道弟弟也爱翠翠。眼看兄弟要变成情敌，他们却没　

有反目成仇，也没有像流行小说写的那样，其中一个　

慷慨“出让”。他们懂得，姑娘不是财产，感情没有价　

有都市社会因物欲泛滥而导致人性丑恶的状况。有　

的只是歌的自然放纵，美的自然绽放，情的自然流　

露。这正是湘西人美好品格与人性的表现。　

第三，人性之曲更体现在生活其中的人物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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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你必须接受姑娘的选择。于是他们公平地，正大　

光明地进行竞争。两人唱歌时，天保因自己先提了　

亲，“作哥哥的走车路占了先”，一定要傩送先唱。傩　

于原始自在状态，具有迷信、愚昧的缺陷。但作者对　

人性向善发展的追求，又使其不忍心过于痛揭人性　

的阴暗面，不忍心将人物命运推向悲剧的结局。他　

渴望笔下的ｄｄＬ女能够获得一份合理的人生安排，　

因此作者不惜浓抹重彩地抒写了人性美的一面。正　

是人性美在边城风俗里如花绽放，卓尔不群，作者的　

送一开口，天保知道自己不是“敌手”，就很大度地成　

全了弟弟。这里没有裁判，没有评委，没有公证人，　

只有良心和道德，以及血浓于水的手足深情。后来，　

天保外出闯滩，意外遇难，可以说他是为了亲情和爱　

乡土小说才超越了许多同时代作家的作品，也才使　

他成为了独特的“这一个”。也正是因为对人性的歌　

颂，作者以及他的湘西世界受到了不该的冷遇，在以　

后的漫长岁月里，作者一度沉寂。但是，时间的流　

逝，日月的斗转，随着社会的转型，人们对人生观、价　

情而死的。人性之美因天保而加浓了一笔。　

还有水码头管事顺顺，退伍老军人杨马兵等，作　

者对他们都刻画得自然、鲜活。这些湘西大自然的　

儿女，是淳厚的风土人情，是湘西的日常风俗，是湘　

西的清风、丽日、青山、秀水一起陶冶了他们，给了他　

值观的重新审视，世人终还作者以本色，并绽新意。　

斯人已逝，但作者表现的“优美、健康、自然”的人生　

形式的观点获得了广泛的肯定；斯人已逝，不逝的是　

他的人性创作，以及为人性之塑造而不懈追求的精　

神。　

第二，人性之曲凸显了民族魅力。　

尽管湘西拥有秀美的山水风光、丰富的人文、浓　

郁的民族风情，但“酒香也怕巷子深”。由于湘西地　

们一副水晶般清澈透明的性格。这些无不体现出一　

种理想化的古朴淳厚的人性、人情美，无不闪烁着芸　

芸众生身上美的人情与人性。　

在这里，沈从文本无意开掘爱情故事的悲凉内　

核，却是意在创造理想化的田园牧歌和极度净化的　

纯美世界。因而，在湘西吊脚楼特具的风韵里，沈从　

文把饱满的情绪倾注到这一蛮荒而健康自然、朴拙　

而又本真纯净的湘西世界。于是，清丽脱俗、灵秀飘　

逸的边城茶峒就集中凸显出湘西世界的人性美和人　

情美，成为“爱”与“美”的化身。　

处湖南边陲，交通闭塞，信息匮乏，一直都“养在深闺　

人未识”。事实上，自远古以来，湘西一直为巫傩之　

地，文化渊源悠长。甚至时至现在，湘西的苗文化与　

在《边城》里，纵观边城风俗，人性之美流光溢　

彩。作者为什么极力描写，并将它推向极致？作者　

人性之曲的创作动机究竟何在？笔者认为有以下几　

个原因：　

农耕文化、楚巫文化、儒家传统文化相互渗透，水乳　

交融，形成了独特的民族文化魅力。一如二月的踏　

青、忆苦春社，三月的祭祖，“四月八”的英雄节，“六　

月六”的苗歌节，“七月半”的鬼节都是苗族人世代相　

传的盛歌宴会。还有那五天一墟的苗族集市，会有　

第一，表现“一种优美健康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　

生形式”。　

根据辩证法思想，任何事物都处于矛盾的对立　

统一之中。作者既然再现了自己的“梦”与“真”，那　

么，与此对立的现实社会必然“打落”了人性中美好　

的一面。边城，这个蛮荒而古真的边陲，其风俗竞有　

如此流光溢彩，与作者创作的动机不无关系。作者　

难得一见的民族珍品和“黛帕”（苗族女青年）身着盛　

装争妍斗艳的场景，以及“黛尼”（苗族男青年）赶边　

边场的乐趣。　

而往水里放猪尿脬，人们争抢的情景更是激动　

人心。每年端午前，人们事先买好猪尿脬。放在草　

木灰里踩，化去脂肪，直到尿脬变薄变亮，洗净吹胀　

说“我想借重桃源上行七百里酉水流域一个小城小　

市中几个愚夫俗子，被一件普通人事牵连在一处时，　

各人应得的一分哀乐，为人类“爱”字作一度恰如其　

分地说明”。从而表现“一种优美健康而又不悖乎人　

性的人生形式”。正冈如此，全文以翠翠的爱情悲剧　

为线索，淋漓尽致地表现了湘西地方风俗中透露出　

晾干备用。端午龙舟赛后，人们将几块光洋（银圆）　

放在尿脬里，吹胀吹亮，封死口子，将封口的“蒂蒂”　

剪平，直到人无法用指甲掐住为止。这样的尿脬扔　

进水里，立刻变得滑不流秋很有弹性。眼看着装着　

够一户人家吃一个月的钱财的尿脬浮在水面上，水　

来的人性美。也正因为作者痛感二十世纪３０年代　

都市的堕落、腐化、人性的蜕变、乡村的变异浅薄，才　

里的好汉们都想拿到，却总是拿不到手。掐不破咬　

不拦挤不炸，还要和一大群人抢。一时间水面上白　

浪翻滚。白亮亮的尿脬，一忽儿在你手里，一忽儿在　

以自己的创作去发掘边城山民身上那种“优美、健　

康、自然”的人性，那种人与自然相谐的“爱”。尽管　

小说中有人物的非正常死亡、离家出走、爱情破灭等　

“隐伏的悲痛”。尽管作者深谙湘西乡村社会人性处　

－—－——

他手里，一忽儿跳到半空中，场面蔚为壮观。而岸上　

观众的情绪此时达到高潮，有的人甚至喊着喊着不　

知怎么就被挤得掉进水里，引来全场轰天的笑声　

１０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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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作者因自小牛于斯，长于　

斯，而深谙个中内蕴。因而，在奔于生活、徙于异地　

笔从戎，闪耀于战斗潮流，惟愿“直捣黄龙”，哪怕“马　

革裹尸”；也没有似左翼文学者那样挥笔如椽，为不　

的过程中，惶惑于都市文明人性的变异，品德的“打　

落”。正基于此，作者不惜浓墨重彩地赋予笔下的山　

民或以强健、勇武似南华山，或柔顺、娴静如酉水。　

并以此构筑了边城图景来向世人显示民族魅力，显　

示自己对于文学的理解，对于人性的透悟。通过边　

惮于前驱的勇士呐喊，苛求文学的直接的社会政治　

效应；更没有如海派文学那样留恋于十里洋场，徘徊　

于商业文明。但是，作为有着湘楚特质的沈从文，秉　

承着苗族、土家族、汉族血统，与其同时代的其他作　

家一样眼看山河破碎、人民流离而痛心不已、忧心不　

已。因而，他以饱蘸着人文关怀的笔，书写自己对生　

命的感悟，对民族的忧患，显示出一种悲悯情怀。不　

城这一窗口展示人性之美，虽然这是地域性的、风俗　

性的、民族性的，但民族的也就是世界的。　

第三，以人性之曲体现作者的审美意识　

过，他有着自己的鲜明特色，即取材与彰显主题注重　

沈从文的小说（《边城》为代表），渗透着中国传　

于民族的、地域的角度，以人性的形式展示自己对于　

统文化色彩的审美追求，讲求“乐而不淫”，讲求“哀　

生命的理解、民族的探索，并乐此不疲。究其实，这　

而不伤”；乐道于“温柔敦厚”，有意于中和：之美。作　

仍是儒家政治文化的具体彰显。与同时代的许多作　

者用“清水芙蓉”式的恬淡之笔，给我们展示了一种　

家不同的只是作者没有真刀实枪、冲锋陷阵而已。　

略带原始韵味的朝阳般的人性本色；同时，作者无意　

然而，作者这样的选择恰似更为艰难而沉重。这种　

淡化人性中恶的一面，却有意营造感情相谐的氛围。　

路径：拟用湘西世界美的人性作为民族品德重造的　

同时，进行自我调节，将各种矛盾冲突有意无意地中　

蓝本，城市文明缺失的，湘西世界是再好不过的弥补　

和在他的小说里。他的小说不同于革命文学的剑拨　

与参照；边城的淳朴与健康是现实社会的丑陋与浮　

弩张，也迥异于新感觉派的张惶又迷恋，作哲淡去了　华再好不过的对比。从而，唤起已经逝去的，但还是　

刀光剑影，审慎而又谨严地处理了艺术中的激烈的　

“留些本质在年轻人的血里或梦里”的“正直与热　

内容，以平和的和谐的形式出之，在平淡中透视出山　

情”。激发人们去探索人生活的意义，思考生命存在　

民的喜怒哀乐。因而，在他的小说中，读者很难领略　

的意义；去研究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该为何样，而又　

到鼓角争鸣的激昂悲歌，也很难感受到人性之乖戾　

何去何从。　

卑污的扼腕幽叹。作者高扬人性大旗，《边城》这一　

边城风俗展现的是纯的一面，希望的一面，而在　

作品体现了作者强烈的中和之美。由点及面，读者　这纯的一面，希望的一面的覆盖下，涌动的却是风雨　

可管窥其作品的整体风貌。　

如晦时代，作者对于生命的独特感悟与炽热之爱，是　

第四，以人性之曲彰显作者儒家济世思想。　作者对占老民族保有的沉重而忧患的意识。　

我们透过作者的动机，便可以发现作者自历史　

文化角度，在以小说论文化，以文化论人性，以人性　

论民族形式问题、民族品德问题。这恰是作者深受　

参考文献：　

儒家政治文化的具体体现。只不过，这种体现没有　

［１］汪曾棋又读边城［Ｍ］．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１９９３．　

如跻身政治那么直接，而是显得含蓄、内敛。自古以　

［２］沈从文．习作选集代序［Ｍ］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３．　

来，儒家文化成了中国文化的根基，儒家思想绵绵不　

［３］沈从文．小说作者和读者［Ｍ］．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１９８３．　

［４］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Ｍ］．北　

息。儒家的“尚用”、“兼善”尤其足济苍生，安社稷，　

京　北京大学出版礼，１９９９．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济世思想，对于　

１５］严家炎．中国现代文学史［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１９９８．　

近、现代社会的仁人志士更是激励有加。因此，动荡　

［６］沈从文．沈从文小说选集（题记）［Ｍ］．ｊＥ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年代里的沈从文亦不例外。他虽然没有为民族而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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